中西医学之异同

人类在发展过程中，为了健康地生活和繁衍种族，就要不断地与危害人类健康和生命的疾病作斗争。其实质也就是认识、了解以及防治疾病的过程。随着人类物质文明的进步，这个认识过程也就日益深入，并逐渐形成和发展成为各种不同医学派别、体系，共同担负着维护人类健康和生命的任务。
　　在几千年来人类发展的历史过程中，目前只有两种医学体系经历着实践的考验，至今仍在出色地担负着维护人类健康的任务，这就是西方医学和中国医学。本文试从各个不同的层面和角度，探讨中国医学和西方医学的异同。由於所知有限，浅薄和不当之处，请同道们批评指正。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妇产科雷磊
　　这里首先讨论一下中西医学的共同点，这个共同点应该是非常简单、也非常容易取得一致的认识，就是不论中国医学或是西方医学，研究的对象就是人的健康和影响人体健康的疾病，研究的目的就是如何增强和维护人体的健康，以及如何减少和战胜疾病，使人类能够健康长寿。这也是所有医学存在的目的和价值，脱离了这个目的，也根本不配称为医学。
　　因此，在这个共同认识的基础上，中西医学是应该而且也一定可以携手并肩前进的。因为我们应该承认，人类的认识是有限的，而未知世界是无限的，尽管科学发展到21世纪，对人类的健康和疾病仍然存在很多的未知领域。有着二千多年文字记载的中国医学，过去曾为中华民族的健康和繁衍作过历史的贡献，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在21世纪继续发挥它的卓越成就，继续为中华民族、为世界各民族作出更多的贡献。我们要在中西医结合的道路上，把中医学的知识和西医学的知识很好地结合起来，为人类的健康作出卓越的贡献。

1　历史文化背景
　　任何一门自然科学(数学、天文、地理、物理、医学……等)，无不受到当时、当代该民族的历史文化背景的影响，这个文化背景最主要的就是伦理道德和哲学思想。也就是说，在当时这个民族是如何立身处世，以及处理好个人、社会、国家、以及自然环境(天、地)、鬼神之间的关系。中国社会、中华民族一直受着儒家思想的影响，儒家思想要求一个人立身处世应当遵循这样一个原则，即所谓“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把天下太平(世界大同)的理想归结到个人自身的修养方面。因此，中国医学对治疗疾病的思想，就自然而然地体现在“上工治未病”，“病已成而后药之，譬如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的境界。因此，在学习中国医学的过程中，就会发现中国医学非常重视养生，养生实际就是自我修养在医学上的体现，是中国的伦理道德思想在医学上的反映和体现。
　　又例如西方医学在对待疾病的治疗方面，多半是采用一些对抗性的治疗方法。在没有找到抗生素之前，很多细菌性的疾病都会造成灾难性的疫病(脑膜炎、伤寒、霍乱、鼠疫……)。在目前远没有找到足够的对抗病毒性感染的药物时，以及对癌症的病因尚未完全明确的情况下，就必然缺乏足够的办法来对付这些疾病。而中国医学在对疾病的治疗方面，就深受着中国历史文化的影响。中国历代最伟大的战略家，讲究最高明的战略，要战胜敌人，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师”。孙子兵法教导我们，要战胜敌人，就要作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和敌人进行针锋相对的对抗性战斗，并不是一个聪明主帅的最佳选择。中国传统医药受到这些思想的影响，在对待疾病的治疗方面，并不是以对抗疾病作为中心，而是以人以己为中心，以保护受到疾病侵袭的人为中心。讲究调动人体内部的抗病能力来与疾病作斗争，讲究恢复人体的阴阳平衡，采用化解的方法来调和矛盾。这些治疗疾病的思想，在过去、现在都取得过非常有效的医疗效果，有着非常强大的科学价值。这些带有根本性战略思想的医学理论，在中国医学上可谓比比皆是。在学习中医的时候，常常动脑筋思考一下这些问题，就会发现中国医学有一个非常雄厚的文化历史背景。
　　又例如中国医学常常用阴阳五行的理论和法则来阐述人体的结构和功能状况，也就是脏腑的整体观和它们之间的平衡协调状态。有些人认为很不容易、也不好理解，其实只要进一步了解到阴阳五行学说在中国历史(天文、地理、政治、经济……各领域)中所作出的贡献，就不难理解它在中国医学上的应用价值。

2　研究方法问题
　　在科学研究方面，凡是研究一个客观事物，一定要先了解它的组织结构、功能状态等。最常用的研究方法，就是内外法和外内法。西方医学一般是采用内外法的方法来研究人体的组织结构和功能状态。西医的解剖、组织、胚胎、生理、病理等学科中，使用的研究方法都是内外法。以解剖学为例，从皮肤开始，对人体进行一步步地从浅层到深层的解剖研究，找出皮下组织、血管、神经、肌肉的位置、走向和它们之间的关系。由于自然科学的进步，西方医学借助自然科学的成就，对人体的组织结构已从大体(肉眼可见)进入到显微镜、电子显微镜的认识阶段，已经认识到细胞分子结构的水平。对于人体的生理、病理变化，可以在细胞甚至分子的水平来加以阐述。西方医学的这种研究方法，对于揭示人体的奥秘和疾病的本质，有着非常良好的科学价值。由于这种方法采用的过程都是看得到和摸得到的，非常具有质感和实观认识，因而很容易被学习者接受，学习起来比较容易。西方医学采用的这种研究方法将会继续为揭示人类生命的奥秘和保障人类的健康作出贡献。
　　与此不同的是，中国医学对于人体结构和功能上的认识所采用的方法是外内法。所谓外内法，就是对于人体这个“黑箱”，不采用或较少采用打开(解剖)它的方法来了解它的内部结构和功能状态，而是采用各种观测这个“黑箱”的外部表现和变化的方法，来了解它的内部结构和状态。在不方便打开这个黑箱的时候，有时可以采用研究另一个类似这个“黑箱”状态的事物(同构系统)，来加以比较。中医学很多对于人体结构和功能状态的表述，都是通过所谓取类、比象，“有诸内必形诸外”的研究方法而取得的。从哲学的观点来看待任何事物，任何事物的现象和本质都是密切联系的，通过现象来看本质，这是一个我们日常最常见、又多反复应用和验证的问题。你到一个国家、城市旅游，往往从一进入机场、车站开始，就从一些外部的表象作出对这个城市、国家的判断。现代控制论的“黑箱理论”也是使用这种外内法的研究方法。因此，无可置疑，中医学使用的这种研究方法―外内法，也与西方医学使用的内外法研究方法一样是非常科学的。中医学使用的这种研究方法对于了解人体的组织结构和功能状态起到过良好和重要的作用。由于使用的这种方法，不是那么直接，不是那么容易看得到和摸得到的，需要更多的进行逻辑思维，这就要求大家从学习开始就对这种研究方法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以帮助理解。

3　辩证和辨病问题
　　任何健康的失常，首先出现的都是症状，发热、头痛、呕吐、浮肿……等等都是症状，都是机体在病邪作用下一种异乎平常状态的反映。通过这些症状来探求疾病的本质，就是每一种医学的研究目的和任务。巫医和神医可能将发热和头痛认为是有一个鬼在病人的身上作怪，因此采用跳神打鬼、画符念咒等方法来赶走这个在人体中作怪的魔鬼。随着人类历史的进步，凡是跟不上时代前进步伐的事物，都将被历史淘汰，能够继续存在的事物，必然具有它的存在价值。对这些症状的探讨和研究，就成为各种医学是否能够跟随历史前进而不被淘汰的标志。作为头痛这一个症状，西方医学逐渐将之归类为感染性疾病头痛、非感染性疾病头痛，感染性疾病头痛又分为细菌性疾病、寄生虫性疾病、病毒性疾病等等。并一一针对各种病因探求相应的治疗，从而使疾病得以解除，健康得以恢复。西方医学将对症状的认识，并逐渐演变为对疾病的认识，就意味着逐渐深入到了解疾病的本质，这个问题就逐渐得到解决。现在，很多细菌性疾病已得到比较满意的解决，解决病毒性疾病也开始显露出曙光，对于红斑狼疮、类风湿性关节炎等这种过去只有名称而无恰当解释的疾病，也由于免疫系统的发现而得到认识。尽管至今仍未找到如何解释免疫系统异常的原因，很多代谢性疾病、内分泌系统的疾病也从过去对一个个症候群的认识发展到目前认识到这是哪一个腺体、哪一种成分发生的疾病。这些事例说明，西方医学重视的是辨病。一些症状的出现，只要找到这些症状出现的病因，问题就趋向于得到解决。目前癌症之所以令人困扰，关键的问题就是虽然已了解到癌细胞的存在，并可以为癌细胞作出较细致的分类，但仍然缺乏找到如何引起癌细胞出现并繁殖的病因。所有这些，在学习西方医学的过程中，从基础医学到临床学科一定会碰上许许多多的问题。请牢牢记住，西方医学就是要千方百计寻找出这是一个怎样的病。
　　与此不同的是，中国医学重视的是证，而不是病。证并不同于症状，这是人体在接受致病因子的作用下，脏腑功能、阴阳平衡协调的状态被破坏后的一种表现，是当时人体一种生理失常的状态，可以从人体的症状、脉象、舌苔等方面表现出来。依据中国医学的理论，可以分别判断太阳证、阳明证、少阳证、少阴证、卫分证、气分证、血分证、阴虚证、湿热证……等等。使用中医辨证施治的方法，可以通过使用中医的方药、针灸等疗法，使这种异常的状态(证)得到纠正，使这些证得以消除，机体恢复阴平阳秘的状态，恢复健康。数千年来，中国医学沿用这种理论和认识方法，治疗了不少“疾病”，使病人恢复健康，到目前仍一直沿用这种认识方法来认识疾病和治疗疾病。西方医学的很多“病”，可以在不同的病程阶段类似中国医学的某些证；而中国医学的某些证，也可以包括西方医学的某些病。这是在学习中国医学和西方医学当中将会经常遇到的问题。在学习开始就要对这些问题有一个初步的认识，千万不要受到一些不当的影响，一听到高血压病，就认为是中医的实证、阳证；一听到癌症就采用半枝莲、半边莲、白花蛇舌草来清热解毒。如何认识辨证和辨病的关系，是一个亟待深入研究的问题，也是进行中西医结合研究中的一个关键课题。
　　从以上的论述当中，可清楚的看到中西医学的异同，在这个认识的基础上，我们可以进一步来论述在中西医结合上的几个层次。
　　一、从战略思想也就是诊疗观念这个高度、这个层次来看。可以这样说：中国医学是一个个体化的医学、化解性的医学、治病人的医学，而西方医学则是一个群体性的医学、对抗性的医学、治病的医学。
　　在这里无意去讨论和褒贬中国医学和西方医学，因为这从认识问题的角度上来看，中西医学的共同点就是如何为保障和促进人类的健康服务。因此，在这个最高的层次――诊疗观念上来认识中西医结合，就应该往这两种医学最根本的不同方面，发挥他们各自不同的长处，互为补充，使中西医结合在这个层次上能发挥最大的力量和作用。
　　举例来说，有着二三千年文字记载的中国医学，早在《黄帝内经》年代开始，就记载着不少我国的医学家与传染病作斗争的历史，天花、伤寒、霍乱，这些对人民最具杀伤力的传染病，从《伤寒论》到《温病条辨》，都有大量诊疗这些疾病的经验总结和理论概括，拯救了不少生命，取得许多成绩。直到最近二三十年，我们学习并运用古代医学家这些理论和经验，在诊疗传染病方面仍然得到可靠的重复验证，但由于它的医务观念是个体化，治病人，是根据病人的正气(抗病能力)，和疾病的病邪(致病因素)在病程的各个阶段，采用化解的诊疗方法，通过调动病人的抗病能力来和致病因素作斗争，因此对致病因素就没有更深入的研究，也没有特别针对致病因素进行对抗性的打击，因此，它的治疗效果就会因人、因地、因时而发生差异。
　　西方医学的诊疗观念是治病，他尽一切方法去探求病因，在没有找到准确的病因以前，可能对治疗这个病的办法不多，疗效不够满意，但当它找到疾病的原因，找到传染病的病原体以后，就可以针对病原菌，找到各种类型的抗菌药物，对病原菌进行毁减性的打击，取得一举而歼的效果。由于它的诊疗观念是针对疾病，所以凡是传染了这些疾病的人，基本上是一概而论，这也就是群体医学治病的特点。
　　因此，在这个层次上来研究中西医结合，就希望在诊疗观念上来一个中西医结合，在诊疗每一个疾病上，应该首先从得了这个病的病人身上着眼，既考虑治病又考虑治病人，在群体治疗中应该考虑一些个体，不同的人患相同的疾病，有不同的表现，在治疗上需要对抗的时候对抗，需要化解的时候化解。尤其是在目前，人类的疾病谱已逐渐转入到以功能性、代谢性 、免疫性、遗传性疾病的领域方面。这种医疗观念上的结合更显得特别重要。将来我们在制定科研计划、临床观察等方面，就可以高层建筑，充分发挥这两种医学的长处，为保障人类的健康作出更多的贡献。
　　二、从研究方法、方法学这个层次来认识中西医结合。这个在研究方法学上的异同，在上面的论述中，已作了较多的介绍，外内法和内外法，宏观辨证和微观辨证，这是中国医学和西方医学在认识和了解人体的结构功能、生理、病理变化等方面所采取的不同研究方法。通过大量的临床实践和实验研究，充分证明这两种研究方法各有其优越性又各有其不足之处，但绝不是互相排斥，而是互为补充的。举例来说，中医认识人体的的结构功能、生理病理变化，多从宏观着眼，因而从望、闻、问、切所得的辨证资料，都不是那么确切和具体的。如中医诊断表证的主要依据是恶寒和脉浮，恶寒是患者一种主观的感觉、缺乏客观的检验，脉浮是医师在脉诊当中的一种感觉、也缺乏足够的客观描述。但往往决定是否使用解表药物就是在这两个症状和体征中产生，这就给学习者在科学验证上有一种不够稳定和可靠的感觉，这一方面，随着近年来的研究，从客观到微观，已经出现了不少令人鼓舞的资料。沈自尹院士对肾阳虚的研究，用现代医学的微观分析，证实肾阳虚病人具有肾上腺皮质功能低下的表现，从而追本溯源，进行科研设计，从实验结果的对比中，得出了肾阳虚病人有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轴不同环节、不同程度功能紊乱的初步结论。为肾阳虚证的研究从宏观辨证到微观辨证奠定了厚实的现代科学基础。陈可冀院士对血瘀证的研究，也为中医传统的血瘀辨证增添了不少微观辨证的依据，凡此种种，都在不断丰富了中医宏观辨证内容、增加了微观辨证，为中医的辨证的论治，提高临床疗效作出了可喜的贡献。
　　同时应当看到，西方医学在研究方法上内外法的成就，尽管已从显微镜时代的细胞水平，进入到今天的分子、基因水平。假如能客观的观察在医学研究领域当中的历史现实，就会发现很多以前西方医学用微观分析所未认识到的问题，都已经或多或少地被中国医学的宏观辨证的思想所概括。例如过去西方医学用解剖方法认识到的心脏功能，仅仅是一个循环器官，但随着近年来心纳素的发现，已使人们认识到心脏并不是一个泵器官那么简单，中国医学的“心主神明”也就变得不是那么不可思议。随着免疫学认识的进展，也进一步说明了中医所谓“正气”的客观存在价值。在肾脏当中存在着肾素、红细胞生成素等物质，对于中医认为具有多功能的肾脏，也有一个很好的研究前景。其实在气象医学、时间医学、模糊数学等方面，我们古代的医学家在宏观认识方面，已具有科学的洞察力和预见性的记载，问题是这些年来我们自己的学者对此没有进行深入的研究，往往都是在西方医学(或科学)从另一个方面、另一个角度发现了问题以后，才有了觉察和认识。假如我们在今后的中西医结合的研究工作当中，除了着力为宏观辨证寻找些微观辨证的依据外，还可以通过宏观辨证的认识，来设计研究一些在现代医学上尚未发现的问题，这样互相促进，将对世界医学的发展带来不少好处。
　　三、中西医结合的第三个层次，就是目前大家比较熟悉的辨病和辨证相结合，提高临床疗效的问题。习惯上的研究方法，就是参照西方医学的某一个病，在充分了解认识到这个病目前的进展情况以后，根据这个病的临床表现；进行中医的辨证论治，从而观察能否使用中医的方法，或中西医并用的方法，来提高治疗这个病的效果。举例来说，乙型肝炎是目前危害人类健康较为严重的一个疾病，西方医学目前对该病的认识已进入到分子医学的水平，对乙型肝炎病毒在人体内的分布、复制，机体的免疫状态等都有了较充分的了解，但由于到目前还没有一种能对抗消减肝炎病毒的药物，因此只能着眼于监察病人病程的进展，而没有更多满意的解决办法。运用中医辨证的方法，可以从病人作为阳性的带病毒者，到肝功能受损的肝炎活动期、到肝功能严重受损的肝硬化阶段，直到转化为肝癌的晚期，都可以有一套可以采用中医理法方药的治疗方法。经过几十年来的反复临床验证。全国各地的医疗科研单位，在各个病程阶段都获得比较满意的治疗效果，尤其是在肝功能受损的慢性肝炎活动期的治疗效果最为满意，只要能使病情控制在这个阶段，就可以使病人的健康情况不致恶化，取得与病共存，保持较高生活质素的相对健康状态。在这个层次上进行的中西医结合的研究工作，最重要的几条经验，也就是所谓研究标准。第一就是对西医这个病的诊疗标准；第二就是一定要作好科研设计，设立严格的对照组，每一个观察的病人，都写有评查精确的中西医记录。经过治疗后，有短期的、中期的、长期的总结，和各个对照组进行统计分析，从而得出比较符合客观实际的科学结论。
　　这方面的工作，近几十年来在全国各地各个医疗科研单位，对西医各个不同的病种，都作了较为广泛深入的研究，可以说，现在不论在内、外、妇、儿、神经、骨伤科等各个领域，对西医学的常见病种，都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什么病采用中医治疗的效果比较好，什么病采用西医的治疗效果比较好，什么病分阶段或在同阶段采用中西医并用的方法治疗效果比较，都已作到大致上心中有数。问题就在于是否在各个地区、各个年纪都能得到大致相同的重复，这就牵涉到太多的影响因素，这也就是目前我们仍需不断努力探索的关键所在。
　　在这个层次以下的中西医结合，还有一些比较简单的结合方法，就是根据西医的一个病名，也不进行中医的辨证论治，就采用中医的方药进行治疗，例如一听到西医的癌症就认为是热毒，就采用半枝莲、白花蛇舌草等药物去清热解毒；一听到西医的高血压，就认为一定是中医的阳证、热证、实证，采用清肝泻火。我们遵照张仲景医圣“勤求古训、博采众方”的教导，对此不作更多的评论，但显而易见，这种类型的所谓中西医结合，是很缺乏思想上的内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