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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胥荣东|发布时间:2009-09-27|浏览量:1585次
原载《针灸临床》杂志
胥荣东 王旭北京中日友好医院中医针灸科胥荣东
(中日友好医院 针灸科 100029)
[摘要]:关于《灵枢?经脉篇》中“以经取之”一语的含义,后世的通行解释已失其本义,本文通过对《黄帝内经》相关篇章的综合分析,并结合自身多年的针灸临床实践,认为“以经取之”的真正含义并不是“从本经取治”,而是指“以常规方法治之”。
[主题词]:针刺/经脉/经刺
《灵枢?经脉篇》中,在论述十二经脉时,尽管每条经脉的循行走向及所出现的病症各异,但其治疗原则却完全相同:“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对此,《难经?六十九难》释之曰:“经言虚者补之,实者泻之,不实不虚,以经取之,何谓也?然,虚者补其母,实者泻其子;当先补之,然后泻之。不实不虚,以经取之者,是正经自生病,不中他邪也,当自取其经,故言以经取之。” [1]其中的“以经取之”一语,后世多尊从《难经》而将其解释为“从本经取治”。如在河北医学院校释的《灵枢经校释》一书中就将其解释为:“不虚不实的从本经取治”。但实际上,这种解释是不符合原文语意的。
1 “经”字的本意
经,《说文》注曰:“经,织也。从糸,?声。”其本意是指织物的纵线,与纬相对。如《论衡?量知》曰:“恒女之手,纺绩织经。” [2]众所周知,织布前必须首先在织布机上固定好经线,经线挂好后,就可以开始织布,一旦开始织布则经线就再也不能有所增减,而纬线的多少在一定范围内是可以随意调整的。所以“经”又引申为正常、常规讲。比如女性每月来的例假被称作经水、月经,就是每月应当常规来潮的意思。如《本草纲目》有云:“女人之经,一月一行,其常也。”成语“天经地义”中的“经”也是正常、常态的意思;其出于《左传?昭二十五年》:“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辞源》将“经”字释之为:常道,指常行的义理、法制、原则等。如《左传?宣十二年》:“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传》:“经,常。” [3]
在成书于战国时代的《韩非子》一书中,有《六反》及《八经》等篇,其中《六反》是指六种反常现象,而《八经》则是指八条常规,也就是八条带有永久性的政治原则,是韩非政治思想的一个纲领。八经指的是:一、因情,二、主道,三、起乱,四、立道,五、参言,六、听法,七、类柄,八、主威。[4]《荀子?解蔽》则论述道:“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治则复经,两疑则惑矣。”此处的“经”指的是正常的意思。[5]《尚书?大禹谟》亦有云:“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兹用不犯于有司。”其中“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的意思是:与其误杀无辜者,宁可漏掉不遵守正常法度之人,这里的“经”指的也是正常的意思。[6]“取”字,《说文》注曰:“取,捕取也,从又,从耳。”其本意是捕获到野兽或战俘时割下其左耳,在这里引申为选择。《周礼?夏官?大司马》:“大兽公之,小兽私之,获者取左耳。” 《论语?公长冶》:“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也。”[7]
2 “经”字在《黄帝内经》中的几种语义
众所周知,一词多义是汉语中普遍存在的现象,所以必须根据上下文的语意来确定一个词在句子中的确切含义。如西汉初年的毛亨在为《诗经》作注时,就极善于根据上下文解说词义,正如清阮元在《毛诗注疏校勘记》中所说:“毛公之传诗也,同一字而训释不同,大体依文以立解。”对此,清代的段玉裁有着精辟的论述:“凡说字必用其本意,凡说经必因文求义,则于字或取本义,或取引申假借。”所以“依文以立解”就成了注视古代经典著作的基本原则。正是因为“经”字《黄帝内经》中有多种语意,所以只有根据其上下文语意才能看出具体所指,兹举例如后。
在《素问?离合真邪论篇》写道:“经言气之盛衰……天有宿度,地有经水,人有经脉。”其中第一个“经”是指经典医籍,第二个“经”是指河流,第三个“经”则是指经脉。
《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篇》有云:“用凉远凉,用热远热,用寒远寒,用温远温,食宜同法。有假者反之,此其道也。反是者,乱天地之经,扰阴阳之纪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曰:“黄帝曰: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气穴所发,各有处名;溪谷属骨,皆有所起;分部逆从,各有条理;四时阴阳,尽有经纪;外内之应,皆有表里,其信然乎?”《素问?皮部论篇》:“余闻皮有分部,脉有经纪,筋有结络,骨有度量,其所生病各异,别其分部,左右上下,阴阳所在,病之始终,愿闻其道。”《素问?脉要精微论篇》:“察之有纪,从阴阳始;始之有经,从五行生;生之有度,四时为数,循数勿失,与天地如一,得一之情,以知死生。”
以上诸文中的“经”字与“纪”同义,可释之为规律、原则。
在《素问?三部九候论篇》论述道:“歧伯曰:必先度其形之肥瘦,以调其气之虚实,实则泻之,虚则补之。必先去其血脉而后调之,无问其病,以平为期。帝曰决死生奈何?歧伯曰:形盛脉细,少气不足以息者危;形瘦脉大,胸中多气者死,形气相得者生,参伍不调者病,三部九候皆相失者死……察其府藏,以知死生之期,必先知经脉,然后知病脉。真脏脉见者胜死。”从文中可以看出,此处的“经脉”是与“病脉”相对而言的,是指正常的经脉,也就是“常脉”,所以文中的“经”是“正常”的意思。
《素问?阴阳别论篇》:“黄帝问曰:人有四经,十二从,何谓?岐伯对曰:四经应四时,十二从应十二月,十二月应十二脉。”此处的四经指的是肝、心、肺、肾四脏分别应于四季,正如张景岳在《类经》注曰:“四经应四时,肝木应春,心火应夏,肺金应秋,肾水应冬。”说的是四脏的生理状态,所以这里的“经”也是正常的意思。
《素问?示从容论篇》:“夫圣人之治病,循法守度,援物比类,化之冥冥,循上及下,何必守经。”《灵枢?卫气失常篇》:“必先别其三形,血之多少,气之清浊,而后调之,治无失常经。”这里的“经”指的也都是“常规”的意思。
《素问?宝命全形论篇》:“天有阴阳,人有十二节;天有寒暑,人有虚实。能经天地阴阳之化者,不失四时;知十二节之理者,圣智不能欺也。”王冰注曰:“经,常也。言能长应天地阴阳之道而修养者,则合四时生长之宜。”
3 从语法角度分析“以经取之”
在《灵枢》中与“以经取之”相同的句子结构,还见于《灵枢?癫狂篇》中:“狂者多食,善见鬼神,善笑而不发于外者,得之有所大喜,治之取足太阴、太阳、阳明,后取手太阴、太阳、阳明。狂而新发,未应如此者,先取曲泉左右动脉,及盛者见血,有顷已;不已,以法取之,灸骶骨二十壮。”
由此可见,“以法取之”与“以经取之”的句子结构完全相同。对于“不已,以法取之”,张景岳在《类经》注曰:“如不已,则当照前五节求法以取之。”“以经取之”和“以法取之”的“以”字都作依据、根据讲;因而其中的“经”字和“法”字也应该是性质相同的一类词汇;换言之,这里的“经”指的不可能是“经脉”的“经”。如果将《灵枢?经脉篇》中“不盛不虚,以经取之。”中的“经”字解释为经脉的话,“以经取之”一语就成了“以经脉选取之”,这在语义上是讲不通的。
就在《灵枢?经脉篇》中,紧接经脉论述之后,在论述每一条络脉的结尾部分,也都有一段有关治则的文字出现:“实则……虚则……取之所别也。”或“实则……虚则……取之去腕一寸半。”“实则……虚则……取之腕后一寸。”“实则……虚则……取之两筋间也。”“实则……虚则……取之脾之大络脉也。”由此可见,“不盛不虚,以经取之”中的“经”字如果是指经脉的话,则也应该相应地表述为:“不盛不虚,取之经也。”而不会是“不盛不虚,以经取之。”
从原文的书写体例上来讲,“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前面谈的都对虚、热、寒、陷等症的治疗原则及方法:补之、疾之、留之、灸之;怎么到了“不盛不虚”时,就突然变成“经脉”了呢?这在逻辑上也是讲不通的。如清代著名语言学家王引之所指出:“经文数句平列,上下不当歧异。”他在《经义述闻》一书中论述道:“经文数句平列,义多相类,如其类以解之,则较若化一,否则上下参差,而失其本指矣。”由此可见,此处也应当是与补、泻及灸法相类的治疗方法或法则。正如黄龙祥先生所指出:这里是指不补不泻,以常法治之。[8]
4 “以经取之”的本来含义
与《灵枢?经脉篇》“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类似的文字,曾多次出现在《灵枢》及《素问》中,其语意前后是一致的。“以经取之”是一条治疗原则,其内容包括饮药、针灸及导引等具体治疗方法,这是因为《黄帝内经》时代疾病的治疗,并不仅仅限于针刺和灸疗,正如《素问?异法方宜论篇》所指出:“故圣人杂合以治,各得其所宜。”
《灵枢?九针论篇》:“形乐志苦,病生于脉,治之以灸刺;形苦志乐,病生于筋,治之以熨引;形乐志乐,病生于肉,治之以针石;形苦志苦,病生于咽喝,治之以甘药。形数惊恐,筋脉不通,病生于不仁,治之以按摩醪药。是谓五行志也。”在《灵枢?病传篇》则有如下记载:“黄帝曰:余受九针于夫子,而私览于诸方,或有导引行气、乔摩、灸、熨、刺、?、饮药之一者,可独守耶,将尽行之乎?歧伯曰:诸方者,众人之方也,非一人之所尽行也。”其大意是说:我向您学习了九针,自己又看了些方书,其中有导引行气、乔摩、灸、熨、刺、?、饮药等,临床应用时是只用其中的一种呢?还是同时使用呢?由此可见,在当时的临床实践中,不仅仅使用九针,同时还应用导引行气、乔摩、灸、熨、?、饮药等各种治疗方法。
《灵枢?禁服篇》也指出:“凡刺之理,经脉为始,营其所行,知其度量,内次五藏,外别六府,审察卫气,为百病母,调其虚实,虚实乃止,泻其血络,血尽不殆矣。雷公日:此皆细子之所以通,未知其所约也。黄帝曰:夫约方者,犹约囊也,囊满而弗约,则输泄,方成弗约,则神与弗俱。雷公曰:愿为下材者,勿满而约之。黄帝曰:未满而知约之,以为工,不可以为天下师……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紧痛则取之分肉,代则取血络且饮药,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名曰经刺……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紧则先刺而后灸之,代则取血络而后调之,陷下则徒灸之,陷下者,脉血结于中,中有著血,血寒,故宜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大数曰:盛则徒泻之,虚则徒补之,紧则灸刺且饮药,陷下则徒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所谓经治者,饮药,亦用灸刺;脉急则引;脉大以弱,则欲安静,用力无劳也。”
其中“约方”的含义就是将医道中的许多诊断和治疗方法提纲挈领地归纳起来,并在临床上加以综合运用,是对文中所论述的“以经取之”等治疗法则的高度概括。如文中所述,“以经取之”又称之为“经刺”;而“经治”则是“以经取之”一语的简称。何谓“经治”?“经治者,饮药,亦用灸刺;脉急则引;脉大以弱,则欲安静,用力无劳也。”很显然“经治”是以“饮药”治疗为主,同时辅以“灸刺”;如果“脉急”的话,就应当用“导引”来治疗;如果“脉大以弱”的话,就应当安静休息,同时注意不要用力过度。假如此处的“经治”是指“从本经取治”的话,那么又如何从本经选取药物呢?这是讲不通的;退一步讲,即便是从药物归经的角度来理解,也是无法讲通的,因为一味药物一般多归属几条经脉,比如临床常用的中药附子就归属数经,关于附子的归经,《本草经疏》中写道:“入手厥阴、命门、手少阳,兼入足少阴、太阴经,亦可入足太阳。”而且几乎没有那个方子是归属某一条经脉的。至于用“导引”治疗和安静休息,就更无法用“从本经取治”来解释了。所以,此处“经治”中的“经”指的不可能是经脉,而只能是“常规”,“经治”就是常规治疗的意思。
从原文可以看出,经脉“不盛不虚”的状态都不是以针灸治疗为主,而是以“饮药”治疗为主,同时辅以“灸刺”;所以经脉“虚则补之”的虚衰状态就更不适合用针灸治疗了。如在《灵枢?脉度篇》就有如下论述:“经脉为里,支而横者为络,络之别者为孙,孙络之盛而血者疾诛之。盛者泻之,虚者饮药以补之。”在《灵枢?邪气藏府病形篇》则有如下论述:“诸小者,阴阳形气俱不足,勿取以针,而调以甘药也。”具体应用可见于《灵枢?邪客篇》:“补其不足,泻其有余,调其虚实,以通其道而去其邪,饮以半夏汤一剂,阴阳已通,其卧立至。”在《灵枢?根结篇》则进一步论述道:“形气不足,病气不足,此阴阳气俱不足也,不可刺之,刺之则重不足,重不足则阴阳俱竭,血气皆尽,五藏空虚,筋骨髓枯,老者绝灭,壮者不复矣。形气有余,病气有余,此谓阴阳俱有余也,急泻其邪,调其虚实。故曰有余者泻之,不足者补之,此之谓也。”
由此可以看出,用药物补虚的效果较针灸更为理想,所以“虚则补之”的经脉状态则基本上不用针刺治疗,而多用药物治疗,这是因为过虚之人是“不可刺之”的,如果强行针刺的话,如上文所述,其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除《灵枢?经脉篇》外,“不盛不虚,以经取之。”一语还出现在其它篇章。如在《素问?厥论篇》,不仅论述了“六经脉之厥”,而且还论述了“寒厥”和“热厥”等“厥逆”。然而其治疗原则都是“盛则泻之,虚则补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关于其中的“不盛不虚”一语,王冰注曰:“不盛不虚,谓邪气未盛,真气未虚,如是则以穴腧经法、留呼多少而取之。”在《灵枢?通天篇》论述道:“古之善用针艾者,视人五态乃治之,盛者泻之,虚者补之……宜谨诊其阴阳,视其邪正,安其容仪,审有余不足,盛则泻之,虚则补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此所以调阴阳,别五态之人者也。”在此篇中,只是论述了太阴、少阴、太阳、少阳及阴阳和平这五种类型人的性格特征与体制特征,没有一处论及经脉。如果“以经取之”是指“从本经取治”的话,那么无论对于“寒厥”也好,“热厥”也好,都是讲不通的;尤其是针对上文中“五态”的治则,更是讲不通。所以,“以经取之”不可能是指“从本经取治”。
另外,如果“不盛不虚,以经取之。”是指“从本经取治”的话,那么显然补之、疾之、留之、灸之诸项治疗就应当不“从本经取治”,但实际上原文并没有这样讲,因为恰恰相反,这前几项治疗也是“从本经取治”的,如果出现特殊情况,不“从本经取治”的话,则会另加以说明,如“缪刺”与“巨刺”等。如在《灵枢?调经论篇》就有如下论述:“余闻刺法言,有余泻之,不足补之……经脉之病,皆有虚实,何以合之?……(视)其病所居,随而调之。病在脉,调之血;病在血,调之络;病在气,调之卫;病在肉,调之分肉;病在筋,调之筋;病在骨,调之骨;燔针劫刺其下及与急者。病在骨,?针药熨;病不知所痛,两?为上;身形有痛,九候莫病,则缪刺之;痛在于左而右脉病者,巨刺之。”从文中可以看出,除“病不知所痛”分别取阴?、阳?脉治疗外,还有不“从本经取治”的“缪刺”与“巨刺”两种治法,除此之外的治疗都是“从本经取治”的,也就是“(视)其病所居,随而调之。”其治疗原则及方法恰好包括了补之、疾之、留之、灸之等。
此外,在《灵枢?邪气藏府病形篇》还有如下记载:“荥输治外经,合治内府……大肠病者……取巨虚上廉;胃病者……取之三里也;小肠病者……手太阳病也,取之巨虚下廉;三焦病者……取委阳;膀胱病者……若脉陷,取委中;胆病者……亦视其脉之陷下者灸之,其寒热者,取阳陵泉。”从上文可以看出,如果是经脉本身有病,只取其本经脉中五输穴之中的的荥、输穴治疗就行了;但如果是六腑有病的话,就应取其相应的下合穴,实际上其中三条足部经脉的下合穴也是其本经的腧穴。由此可以看出,无论是“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也好,“不盛不虚,以经取之。”也好,都是主要“从本经取治”的。
在针灸临床实践中我们得之,无论是“是动病”也好,“所生病”也好,“气盛有余”也好,“气虚”也好,在腧穴的选取上,无外乎局部取穴,远端取穴,表里经配穴等等。多数情况下,基本上都是以选取本经腧穴为主;特殊情况下也可根据邪气所在的部位及病变性质的不同而采用其他经脉的腧穴及施治部位,如“缪刺”与“巨刺”等。
5 “经刺”一词的几种含义
如前文所述,在《灵枢?禁服篇》出现的“经刺”是“以经取之”的简称,其意是“以常法取之”。有人将此处的“经刺”与《灵枢?官针篇》的“经刺”概念混同,试图为“从本经取治”寻找理论根据。但实际上,《灵枢?官针篇》的“经刺”并不是在经脉上取穴施治,而是一种刺络针法:“三曰经刺,经刺者,刺大经之结络经分也。”正如张志聪所注:“大经者,五脏六腑之大络也,邪客于皮毛,入客于孙络,留而不去,闭结不通,则留溢于大经之分而生奇病,故刺大经之结络以通之。”
不过,在《素问?缪刺论篇》中出现的“经刺”倒是符合“从本经取治”的概念:“治诸经刺之,所过者不病,则缪刺之,凡刺之数,先视其经脉,切而从之,审其虚实而调之,不调者,经刺之;有痛而经不病者,缪刺之,因视其皮部有血络者尽取之,此缪刺之数也。”文中第一句出现的“经刺”并非一独立的单词,其句读应为:“治诸经,刺之。”换种说法,也就是“刺诸经者”之意,故与“经刺”一词无关。后一个“经刺”与“缪刺”相对,指的是“从本经取治”,其适应症不是“以经取之”的“不盛不虚”,而是“审其虚实而调之”,也就是“盛则泻之,虚则补之。”其与《素问?缪刺论篇》中所说的“治其经焉”概念相同:“夫邪之客于形也,必先舍于皮毛,留而不去,入舍于孙脉,留而不去,入舍于络脉,留而不去,入舍于经脉,内连五藏,散于肠胃,阴阳俱感,五脏乃伤,此邪之从皮毛而入,极于五藏之次也,如此则治其经焉。今邪客于皮毛,入舍于孙络,留而不去,闭塞不通,不得入于经,流溢于大络,而生奇病也。夫邪客大络者,左注右,右注左,上下左右,与经相干,而布于四末。其气无常处,不入于经俞,命曰缪刺。”(《素问?缪刺论篇》)
6 结论
综上所述,在《黄帝内经》中,作为疾病的治疗方法,除特殊指明外,既可以是针刺和灸疗,也可以是“饮药”和导引等。“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只是作为治疗法则提出,并没有说一定要用针灸治疗。其中的“陷下则灸之”明确地写明了要用灸疗;“虚则补之”则指的是用药物治疗,且不主张针刺;“不盛不虚”的治疗,则以“饮药”为主,同时辅以“灸刺”等,“以经取之”指的是按照常规方法治疗之意。以上为管窥之见,限于笔者水平,谬误之处在所难免,还望各位前辈及同道批评指正。
(备注∶文中所有引自《灵枢》的原文均出于:河北医学院.灵枢经校释,明?赵府居敬堂刊本.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82。引自《素问》的原文则出于:山东中医学院,河北医学院.黄帝内经素问校释.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82。)
7 参考文献
1、迟华基,刘昭纯,孟令军等.难经临床学习参考.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80
2、李格非,徐中舒,赵振铎等.汉语大字典.四川:四川辞书出版社.1996:1550~1551
3、吴泽炎,黄秋耘,刘叶秋等.辞源.北京:商务印书馆出版社. 1988:1321
4、[战国]韩非.韩非子全译. 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82:959~998
5、[战国]荀况.荀子全译.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1995:439
6、钱宗武.今古尚书全译. 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41
7、李格非,徐中舒,赵振铎等.汉语大字典.四川:四川辞书出版社.1996:189
8、黄龙祥.中国针灸学术史大纲.北京:华夏出版社,2001:786~787
作者简介: 胥荣东,男,1962年8月出生,主任医师。研究方向: 内功针法与内经针法。联系电话:13020037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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