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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燕桃副主任医师 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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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北京大学第六医院
科室:
双相障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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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医生,我有给您发过一封【遗失心灵地图的女孩】
- 作者:马燕桃|发布时间:2011-05-08|浏览量:1021次
患者:病情描述(发病时间、主要症状、就诊医院等): 马燕桃医生: 几年前我跟你写过一封,叫遗失心灵地图的女孩,是一本讲躁郁症的书名。当时您有回复我Email,但是我很久后才发现,而且当时状态不好,也没再回复您。现在挺后悔的。我又写了一遍我的病史,希望您能帮助我。我也很想有人告诉我我的病的来龙去脉。 我今年24岁,在西安长大,父母都是大学生,化工工程师。童年很快乐。属于老师眼里很乖很文静,但小伙伴眼里很有主意的小孩。有很多好朋友,每天玩的很疯。初一时,母亲工作不顺心,正好有人介绍她到上海工作的机会,父亲不愿意,但母亲执意不想留在原公司,父亲最后还是妥协了,一家人来到上海。我当时是很支持母亲的,有点开始讨厌父亲,因为我本身也是很向往大城市,很要强的人。并不懂得父亲那时已经想离婚。初中来到上海,很不适应上海人,刚开始有被同学嘲笑,而且也没有那么多非常要好的朋友了,其实初中三年过得挺压抑的。但是学习开始慢慢变得非常好,最后被保送到市重点高中。期间,初三那年父母离婚,我当时很赞成,因为那几年他们经常吵架,其实也没有怎么吵,都是冷战,但冷战其实更可怕,是一种逃避,而且没有把问题说开,更解决不了问题。我也遗传了父母,是那种跟越亲的人越不会沟通的人。上了高中,因为没有经历高考,不知道机会得来不易。再加上青春期来临,对很多事情开始有自己的好奇和想法,对学习反到没那么重视。高一开始喜欢上文学和艺术。喜欢看小说,看电影,听音乐。而且尤其喜欢现在看来比较灰暗,比较叛逆的。高二的时候,偶然的机会,喜欢上了张国荣,觉得他的歌很好听,《霸王别姬》拍的很好,其他的作品也很好,人也很有魅力等等。他是因为抑郁症自杀,我竟开始好奇抑郁症,也想得抑郁症。反正当时非常痴迷。除此之外,开始听很多摇滚乐,看很多文艺片。现在回想,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躁狂发作,当时很疯狂,每天都沉醉在那些东西里面,完全没有心思学习。那个时候也写了很多日记,画了很多画。整个人非常有精神,有很多想法,那段时间非常的快乐。也交到了好几个好朋友。到了高三,分了班,好朋友都没了,大家又都开始埋头学习备战高考。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我非常不适应,学习强度又非常大。起初,我开始逃避做作业,一做我就浑身不舒服,或者可以对着作业本发呆很久很久也不做,像强迫症一样。或者我直接去听歌,画画,做我感兴趣的事,不计后果。后来我开始抑郁,觉得很孤独。觉得压力好大,想好好学习,可是完全做不到。之后有一个暑假我过的很混乱,暑假作业也没写,也硬着头皮跟老师承认。我本来是脸皮很薄的好学生,这种事想也没想过。但在高三那一年,我的角色迅速的变成了一个差生,我终于体会到差生的感受。后来我开始早上起不来床,经常迟到,之后演变成在学校坐立不安,很想不顾一切跑回家一个人待着,后来经常请假。再到高三下半年,我就几乎待在家里没有去上学。那半年是我最严重的时候,因为压力太大。我自罪感非常重。我待在家里也不再娱乐,我像是自我惩罚一样僵着躺在床上,不说话,也很冷漠。好像想要假装我不存在在这个世上。我经常想死,可是没有实施过。后来高考前几个礼拜,勉强复习了一下,去参加了高考,因为我觉得复读一年我会受不了。最后考了个二本的学校。我起初已经很满足了。很开心。以为解脱了。以后都不会再跟抑郁症有什么关系了。但是上了大学,大学让我挺失望的,周围同学的素质也比我的高中同学差了很多,我变得更加愤世嫉俗同时又更自卑和沉默,觉得和周围格格不入。我开始对和同学交往感到非常疲累和厌烦。心情也动不动就崩塌,然后就不去上课。大学经常这样,时好时坏,最后弄的没有学位证,只有毕业证。但是我的英语六级又是学校历史上最高分的。反正本可以好好学的,现在想想学校和同学也挺好的,只是当时不懂。我的大学是中法合办的,而且我很喜欢学语言,我就一直有在自学法语。毕业后我又颓废了几个月。之后我母亲要西安出差一年,我就也跟着去了。上半年我做了半年秘书,后来工作太清闲我就上班学法语,但是还是心情越来越差,坐在办公室就浑身不舒服,总想请假回家,最后就有一天再也没去,招呼也没打,我觉得很丢脸。这些年都不知多少次这样重蹈覆辙,仿佛从第一次开始,就再也没有结束的那一天。后来闷在家几个月,就去上了法语课,现在打算今年9月份去法国留学,但是我父亲不同意,更不肯出钱,可是我母亲很支持我去,也愿意自己出钱让我去。我是觉得出国应该是会有收获的,但是又怕自己这种病,到了国外太孤独会恶化。这几年,我好想都是秋冬季会抑郁,会待在家里不想出门,不想见人,也懒得洗澡,什么都不干,就躺在床上上网。好朋友都不想见。然后春天就开始想出门,跟朋友开始联系。夏天就会到躁狂的感觉。大学时有一年躁狂最严重,跟人打架,像个疯子。之后就没有那么严重过,顶多是有点过于活跃,过于盲目自信,话变得比较多,比较乐观罢了。但还是非常频繁的觉得抑郁,心情低落,消沉,做事没有动力。感觉别人都在为理想奋斗,自己却是个窝囊废。然后就会很绝望,想死。可是又感觉还没到那一步。现在我有一年没有亲自去看病了,都是我父亲帮我去开药,丙戎酸钠和优克,但我不太吃优克,因为怕引发躁狂,丙戎酸钠倒是大概有坚持一直是一天两次,一次两粒。大学期间也有看过心理咨询,一小时200左右的那种,但只做过几次,最后还是觉得太贵,而且华师大那边的要闭着眼睛幻想,还要说些很肉麻的话,我挺不喜欢的。就没做。而且这样一直做,花父母那么多钱我会很自罪。我想问马燕桃医生: 1. 我的药配的是对的吗?需要有什么修改?药量或是药的选择? 2. 我应该做那么贵的心理咨询吗? 3. 我应该出国吗? 4. 我的病能好吗?我也不求完全根治,只要能正常工作就很好了。 父母和朋友都说我不负责任,吊儿郎当,不懂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他们不理解我的病,我觉得很痛苦。我母亲也经常指责我,每当这些时候我就很想死。每当我又一次次重蹈覆辙,我也很想死。真的看不到希望的感觉。几个月感觉正常了,几个月又非常差,谁受的了这种循环,也没办法工作啊。 Melodie 在上海浦东和浦西的精神卫生中心看过,这几年在吃丙戎酸钠和优克。丙戎酸钠每天两次,每次两粒。优克不太吃,我怕引起躁狂,只有特别抑郁了才吃。 我想问马燕桃医生: 1. 我的药配的是对的吗?需要有什么修改?药量或是药的选择? 2. 我应该做那么贵的心理咨询吗? 3. 我应该出国吗? 4. 我的病能好吗?我也不求完全根治,只要能正常工作就很好了。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双相障碍马燕桃
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双相障碍马燕桃:你好,我记得你,‘遗失心灵地图的女孩’,你的故事和困惑还在延续着。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在情感障碍的治疗中都是必要的,尽管治疗的形式可以自己来选择。我们常常困惑于治疗的效果如何,而很少想过“我”在治疗中的作用和应该怎样的投入。治疗好比两个人准备结成某种形式的联盟来共同对付一个问题。问题在于治疗的实施者(医生一方)需要不断明晰你的治疗诉求和困惑的焦点,从而从技术角度决定采用哪种措施;而你也不仅仅是信息,特别是医疗信息的提供者;你对情绪耐受的学习过程(包含在治疗中)也会体现你对自己问题的认同程度和接纳程度。我感觉你在应对自我的烦躁时是既“怕”又“无奈”的感觉。这里有逃避的成分,但也有初步接纳的意味,比如你讲的“我也不要求太好”。药物的治疗方案原则是个体化和标准化结合的原则;但当用药到了一定时期,我们期望的已经不完全是药物的效果,我们要的是自己的“重生”或者讲“成长”,这是自己一定要参与(不论痛苦着还是麻木着)的过程;情绪反映了我们无意识层面的信息,构筑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感觉,比如无知,比如恐惧,比如孤独。无论你是否接受心理治疗,你依然要面对自己对情绪的学习和耐受,进而到管理的水平。和自己建立对话,达成自我体验和治疗的关系,就像我们和治疗师做的事情类似,需要建立持续性的趋于稳定的和信任的关系。期待和你通过邮件的形式,继续聆听你的“心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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