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老师要去了

今天手术的病人是个唇裂二期，单侧唇裂（左侧）。一期修复后红唇留下了较深的凹痕，有口哨畸形，左侧唇弓的位置也略低于右侧，手术的方案就是准备做多个"Z"字瓣。我切开疤痕，将唇弓调整好后，就问助手小杨和小景"Z”怎么设计。结果设计得还不错，手术效果很好。手术当中我就讲起第一个教我“Z”字改形的老师是中大的陆正心老师，那是20年前我在中大做实习医生，整形外科我们不实习，只有周末的带教查房。那次带教的就是陆老师，他给我们讲了“Z”字瓣。我听过的课也有成千上万了，不知为什么对那堂课印象那么深。查完房，陆老师带我们到外科示教室（是在中大外科的五楼，后来我做了整形外科的研究生，就常常留守在那，名副其实的住院医生）。那时的陆老师正年富力强，很精神很清爽。是个上海人，说话有点快，尤其是我们对“Z”字瓣一脸迷惘时，他更是急得语快语乱。说实话我们一个实习小组大约10人听懂的没有几个。后来是许昊颖（我一直叫她“耗子”，实际是个美女；后来据说嫁到新加坡了，好久没联系）拿一张纸，撕出了一个"Z”字，我们才知道“Z”的延长作用，陆老师也如释重负。南京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整形美容科沈干

后来做了整形外科的研究生，进了科里，慢慢了解了科里的情况。知道陆老师在专业上并不是最强的，但是他应该是我整形外科的启蒙老师，至少教了我整形外科里最常用的技术："Z"字改形。

今年年初，中大整形外科的王主任请我们所有中大出去的还有老同志搞了一个新年聚会，又见到了陆老师，陆老师的状态让我们大家都大吃一惊：消瘦、皮肤发暗、说话嘶哑，我们都以为陆主任生了什么病，但是陆主任并不明确自己有什么病。

上个月见到刘博士，说你去看陆主任没有？我说上次吃饭不是见到了嘛，他说后来他被诊断是肺癌，肿瘤有拳头大，已经是晚期了。住在中大老干部病房。我说要去看他，可是忙碌起来，一直没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