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金山的8年（续）

话说第一次到公卫

第一次到公卫，我自己开车的，是中山医院新的PASSAT，1.8T，手排的，应该是2004年的9月，出发的上午我在中山医院办公室，接到医管处W处长的电话，“张院长吗？学校请你参加公卫验收”，我回答，“我自己医院的门急诊大楼验收在即，我哪有那个时间？，领导！”；W说：“W校长叫你，你不去啊？”，那好吧，然后我问：“有车去吗？我印象中的金山是偏远农村啊！”W处长说，“自己开吧，我告诉你怎么走就是，A4高速公路，亭卫口子下来，一问非典医院都知道！”于是，我吃过中饭，就自己开过去了！上海市中山医院放射科张志勇

那时候A4高速公路车流不算多，尤其南桥以远汽车就很少了！2点左右到了公卫，校长W和处长W把我带到了行政楼贵宾室，介绍认识了书记M和副院长X，以中山医院副院长的身份，天真地问了基建上的一些问题，主要是问X，结果他笑笑，什么也答不出来，X我本来也不熟悉，首次交流后我觉得是一个说不出味道的人，后来验收开始了，原来验收队伍来自全市方方面面的专家，所以我保持低调，实际上那时候没有任何信号我要到公卫来工作，因此，不是点名要我发言我是不会说的，从进大门开始，我就觉得是一个大观园，房子造的很快，建筑物相隔多有相当距离，转了几圈后根本没有方向。因为我自己主管基建，觉得9个月建设好真不容易！验收的时候我是跟着大队伍跑，也没有分给我什么具体的任务，就听到专管的同志们在介绍一些情况，也没有谁提问。3小时下来，就要验收科研楼了，这个我好像有兴趣，因为我在美国进修的时候，真的几次参观了UCSF在Mission Bay新建的实验中心，而且在UCSF老的实验室呆了4个月，印象非常深刻。首次跟随验收队伍进入公卫的科研楼，在大厅就听H设计师吹牛，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实验中心！所以我就特别关注，自然就与我看到的实验室比！所以带我们到二楼，边走边说，“各位这就是现代化的医学实验室，等”，可是连洗眼，紧急喷淋的东西都没有，我就觉得这位设计师怎么乱吹？那时候才42岁，当总结会设计师再吹的时候，我就问了他：“你看到过最新的现代化实验室吗？”，“请你实事求是说话！”。会后他问我是哪里的，哈哈。我也没有告诉他！

    验收回去后，学校几位副校长分别来到中山医院找我谈话，基本上感觉到复旦大学领导对我的信任和关怀，其他的他们也不说明白。眼看就是2004年的国庆节快到了，各单位都在准备合唱团，要在复旦大学演出，我是中山医院合唱团成员，不是我有艺术细胞，而是合唱团中要有院级领导，所以我临时上台说是可以增加分数。就要上台了，复旦大学W常务副校长手机找我到他办公室，这是几个月来校长请我去他办公室，我心里想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我来金山？复旦大学差不多10个附属医院，这么多人，真的就看中我？我冷静地和校长说：“校长，中山医院马上要上台了，你看，”我还没有说完，校长说：“我过来！”因此就在走上舞台前的15分钟，W校长说：“学校决定，派你去上海市公共卫生中心主持工作，临时的，这是很重要的政治任务，你是共产党员，又是中山医院后勤院长，有条件和实力去承担这个任务，学校酝酿已久，所以今天和你交底。从下周开始你要多抽时间到金山熟悉起来”。随后校长看到我们节目的时间要到了，他回办公室，我加入了中山医院合唱团的队伍，人站在了舞台上，可是我的心跳的很快，不是面对观众紧张的心悸，而是一种要上前线的那种重任在肩，如何释怀的那种说不出，大部分应该是极度痛苦的刺激造成的感觉。我还没有觉得我们的节目开始了，就和合唱团员一起下台了。大约下午2点多，随团回到了中山医院办公室，心里是七上八下不是滋味！有很多的疑问，心想在中山医院这些年，真的是以院为家，十五，十一五建设那么卖力，全身心投入到后勤管理，门诊大楼在我团队努力下推进很快！后勤队伍的工作积极性猛增，中山医院的面貌焕然一新，等，怎么在门急诊大楼就要竣工验收的时候学校派我到传染病医院工作？过去，我见到“传染病”三个字我心里就发怵！可是现在要我去那恐怖的地方工作，而且我的专业是影像诊断，不是公共卫生专业，对传染病是一窍不通，有太多的未知，怎么组织上就这么安排？很多很多的疑问，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立不安！我一直想，我能够拒接吗？也没有人好商量，我实际上心里的准备就是，就是回我的湖南老家当赤脚医生也不去金山！可是又想，回到湖南，家乡人问你犯什么错误，下放回家的？4年党龄的干部派点任务就推？各种心理活动都开始搅和着。看到有些干部，组织上谈话，不愿意干什么都成功了！我能不能给W校长一个电话，“我不去”？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老板也是接到学校电话敲门了，我把学校的安排向他报告，他问我怎么想？我回答，我真的只愿意留在中山医院，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哪里我都不去，要去就打回老家当农民！院长一听，说：“好，我支持你！那个鬼地方好去工作啊！SARS的时候我们的团队在那里，我去过几次，那是医院啊？那些人好一起工作啊！我支持你！你”，他还没有讲完，手机响了，他说：“组织部的电话”就走出了我的办公室去接电话了！约2分钟回到我办公室，W院长说：“志勇，组织上需要你了，你就代表中山医院去接受挑战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早就听说金山正在造新的医院，说是交给了华山医院了，现在交给我们，也是市领导和学校领导对中山医院的信任，就去接受吧，到一个新的单位，记住，先坐车，再开车，注意你的牛脾气！这也是临时性的工作，人事关系还在中山医院，1-2年久回来了。”老板离开我的办公室了，我想，既然组织上决定了，事前，复旦大学的副校长多位都找我谈话，虽然谈话完我也不知道谈的东西是什么意思，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心理，思维等能力的测试！就是上任前的面试。我想想，就服从领导安排，离开中山吧，尽管有很多的不舍，况且又是临时的，那就好好干吧！不久党委书记找我，W书记口气非常硬，粗暴的那种，排斥的那种心态说话了，“张志勇，组织上安排你去金山工作，你，要彻底脱离中山医院，组织人事关系转到上海市，直接就到传染病医院去！”，我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命令口气，我只问，为什么学校派我到远郊兄弟附属医院去临时工作2年，怎么关系也得转！你自己还有以前在金山医院和上海市第五人民医院做院长的人事关系都可以保留在中山医院，而我就不行？我说：“你如果是这种口气，这样的做法来做我的思想工作，对不起，你做不通我的工作！”。他也知道理亏，就离开了。此时我的心里非常难受，也不知道未来的命运到底会怎么样？

        第二天复旦大学常务副校长W来中山医院再次找我谈，校长说：“志勇，去金山工作，还有什么困难吗？需要组织上帮你解决的问题，你提出来好吗？”我回答校长，没有什么困难，我服从学校安排，把W书记的话向校长报告了，然后，我盼望学校把我的人事关系保留在中山医院。随后校长说，学校会对你的想法考虑的。当然中山医院的后勤工作还得管点时间，多花些时间熟悉传染病医院的情况。校长为了让我熟悉情况，找华山等有关传染病的一些专家到他办公室谈话，把我叫到一边，记得我那个时候就用Pocket PC做笔记了。就这样每周有1-2天，自己开车到刚刚竣工的，那时候叫“上海市公共卫生中心”。很快就到了2004年的11月16日，上海市公共卫生中心开张，我代表中山医院参加了在多功能厅举办的开业典礼，主席台上都是市领导，我清楚的记得，由韩市长亲自宣布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