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只做过一次手术。在此之前,到医院怎样挂号,我都弄不明白。南京市鼓楼医院耳鼻喉科佘万东
(一)
一切要从2008年4月开始说起。当时,我还在农村支教,耳朵出了一些脓血,我有些紧张,但并没有重视。直到三个星期后才回南京就诊,缺乏医学基本常识的我,耽误了医治疾病的最佳时间,以至于耳病的病情加重。这次治疗的过程比较简单,医生确诊为中耳炎,吃了些消炎药,脓血也暂时止住了。医生告诉我,一旦耳朵进水或者感冒,中耳炎就会复发。
太平的日子,过了大约半年。国庆节前夕,病情又一次发作,耳朵出现大量脓血,溢到耳外。这一次,吃消炎药也不管用了,脓血迟迟未能止住。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换了一家大型医院。在这家医院,每次都挂专家号,希望能够早日止住脓血。这位专家,用了比较长的时间,终于在一个月后止住了脓血,此刻的我并不知道,更长的治疗还在后面。
过了三个星期的时间,又出现了溢出耳外的脓血,我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医院。这次没有前两次那么幸运,四个月都没有能够止住脓血。那是多么漫长而且受尽煎熬的四个月,我自己很疑惑,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病。春节过后,我好像猛然醒悟过来,我还需要再换一家医院看看。
(二)
这一次,我动了一些脑筋,没有盲目就医,而是借助了互联网。
2009年3月7日,在网上,我查找到了南京市鼓楼医院知名耳科专家佘万东主任的网站。在这个网站上,我看到了很多和我相似的病人的留言,他们的言语让原本有些灰心的我重新看到了希望。在网站上,我详细地向佘医生咨询了我的病情。那份咨询,我写得非常清楚翔实,几次进行了修改,希望能够表述准确。这也反映了,当时自己对战胜病魔的渴望。佘主任很快进行了回复,我也以最快的速度到鼓楼医院就医。第一次到鼓楼医院五楼耳鼻喉科,等待佘医生的场景,我依然历历在目。佘主任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常规检查,确诊为“胆脂瘤型中耳炎”,认为需要尽快进行手术。听到“手术”两个字,对从没有类似经历的我而言,应该是有些紧张的。但我并没有恐惧,自己一下子变得勇敢起来,我意识到是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就在佘主任确定要进行手术的当天,我到鼓楼医院住院部120病区护士站报到,开始住院。
(三)
住院的日子是我非常平静的一段时间,因为我终于可以腾出时间和精力来治病了。这时的我,没有太多的愁苦,更多的是一种镇定和坦然,甚至还有一些快乐,因为我对佘主任的医术非常有信心。在自己和病魔斗争的过程中,有一个强大的力量支撑着我,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当时,住院部的病房有一些病人有心理负担,甚至整夜睡不着觉。作为教师,我还运用自己的语言优势和沟通的艺术,帮助他们进行心理调节。
根据医院的安排,3月底我要进行手术。进行手术的当天,我很平和地走进了手术室,从进手术室到出手术室时间长达近七个小时。后来,鼓楼医院耳鼻喉科的王俊国医生告诉我,我的病情比较严重,但佘主任对病灶的清理比较彻底。在和麻醉科顾小萍医生的交流中,顾医生也很清楚地告诉我,这次手术是成功的。
应该说,术后的短期恢复一直也都不错。但后来发现耳内有一处,虽然很小,但比较顽固,有些许脓水,一直没有彻底干耳。经过化验,脓培养的结果是,细菌和真菌交叉感染。为此,佘医生可以说是不厌其烦,用尽了一切办法。三种耳药水,全部试用;抗生素药物和中成药交替进行。从五月份出院后复诊开始,一直到一月份,终于在2010年的春节前,耳内终于彻底干了。这个“终于”的份量,在我心里显得尤其沉重。我平生第一次面对,和疾病这样长时间地进行斗争,可以说真是一次“历炼”。就在这之后的半年,佘主任还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医院复诊。至今,一切情况都很好。
(四)
鼓楼医院耳鼻喉科的整个团队都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任何动听的语言都无法尽情表达心中的感谢。但尽管如此,还是要深深地感谢!
我最要感谢的就是我的主治医生佘万东主任,是他精湛的医术带领我一步步战胜病魔。如果没有遇到佘医生,可能今天的我还生活在和“胆脂瘤型中耳炎”抗争的痛苦之中。佘医生工作时的那份投入、严谨和深邃,还有坚韧的意志,是让病魔望而却步的根本,尽管我遇到的病魔是那样的强大和顽固。
感谢麻醉科的顾小萍医生,她让我在手术室里的时候多了一份坦然,她被评为“南京市新长征突击手”的时候,我由衷地为她高兴。
还要感谢耳鼻喉科的王俊国医生,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微笑曾经给我带来多大的鼓励。还有120护士站的护士们,虽然,我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但我知道这是一群极其富有爱心和责任心的医护人员。我依然记得,住院的第一天晚上,当晚值班的护士,随和地喊我名字的时候,我感到那份亲切。
这个优秀的团队带给我的影响,已经不仅仅是帮我治好了疾病。而是让我意识到,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自己应该如何努力,拥有智慧、关爱、耐心、勇气和战胜一切困难的信念。
(五)
现在回想起来,在整个治疗的过程中,我们在对医生寄托希望的同时,对病人和病人的家属也应该有一些要求,病人和病人的家属要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
在和病魔斗争的过程中,病人并不是单纯的受动者,而是积极主动的直接参与者和奋斗者,要配合医生的治疗。在获知自己患病后的短时间内,病人还需要进行心理调节,拿出勇气、拥有乐观,还要有坚韧的意志力。
在寻医的过程中,要用心甄别。即使是挂专家号,也要看到专家和专家也有不同,找到合适的医生是求医过程当中,极其关键的一步。我这一次求医过程中就发现,同样是耳鼻喉科,专家的专长却有所不同,有的专家擅长于看喉咙,有的专家擅长于看耳朵;其次,即使在同一领域,专家的水平还是有高下之分,这不是仅仅靠职称就可以判定的,更多地还是要看对患者治疗的情况,看这个专家所拥有的口碑。
最重要的是,病人还要认识到,现在的一些疾病,有一些是需要长时间治疗的“慢性病”,还有很多依然还是“疑难杂症”,甚至是 “不治之症”。病人和病人的家属,要理智地面对现实,不能简单地夸大“医学的奇迹”,而要直面“医学的艰难”。
在手术后,我经过了八个月左右,才彻底干耳。一般情况下,三个月内就可以痊愈了,而我却经过了大半年。佘主任说,我是恢复时间最长的一个病人。为什么别人那么顺利,而我就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呢?我猜想,可能是自身体质的问题,还可能是疾病本身愈合就有早有迟。其中的原因,甚至还可能属于现代医学的未知领域,无法解释清楚。这种情况下,病人就要学会坚守,耐心地等待。
我们要相信,无论什么时代,都有好的医生,医术高的医生和有良知的医生。我们也不要把对医药费昂贵的不满,完全倾泻在医生的身上,有一些情况是体制的问题,我们未必能辨别得清楚。病人遇到病魔,属于“天灾人祸”,已经很不幸了。在不幸的环境中,更要看到希望,看到光明。
我经常会设想一种理想的境地,病人坚强,医生努力,彼此之间架起一座心桥,建立信任和团结的合作关系。大家想想,如果这样,人类在和病魔抗争的过程中,是不是能够走得更远呢?!